Ich liebe Deutschland

離開了三個多星期，回來後很不習慣，有點象從天堂回到凡（煩）間一般，尤其難忘德國的風光、天氣和新相識的朋友，一切都是多麼的美好，嗚......


首站德來斯頓（Dresden），於河邊喝啤酒看日落（晚上九時許才日落）

我去上課的地方叫耶拿（JENA），是個很小很小的大學古城，一共留了11天。到耶拿前，我獨個兒去了東德名城德來斯頓玩了兩天。耶拿位於德國中部，而我就讀的耶拿大學則有551年歷史。耶拿雖然不是一個著名的旅遊地方，但也有其吸引之處。她的安舒和簡樸，就連一向箭步如飛的我也能好好的慢下腳步來，更重要是她在德國歷史文化上有無可取替的地位，比如公認為德國文學最重要的二人，歌德（Goethe）和席勒（Schiller），他們都在此任教和居住過一段長時間，而1558年創校的耶拿大學就於1934年改名為席勒大學，以紀念這位已故的德國詩人。哲學方面，萊布尼茲（Leibniz）、黑格爾（Hegel）和費希特（Fichte）等人也在這裡任教過，而馬克思（Marx）和叔本華（Schopenhauer ）則在這裡取得博士學位（該校還是第一間頒受博士學位給女性的大學）。當地人很喜歡用"the centre of knowledge"來形容耶拿，多麼有力和貼切，贏盡了我的歡心！


耶拿的St. Michael's Church，當年馬丁路德也經常在這講台講道，其中一晚我獨個兒走堂來這裡聽管風琴演奏會

說實，十天的密集課程實在非常累人，早午晚也要上課，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觀光遊玩，但課堂和同學們都令我眼界大開。我們合共有26位來自15個不同國家的研究生，主要是修讀政治、法律、社會科學和神學的，是個很特別的組合。我們白天認真地上課後，晚上間中還會一起到酒巴瘋狂一下，我當然是中堅份子，更被標籤為愛喝啤酒和吃狗肉的香港人（因為他們知道我曾經吃過一次狗肉！）


酒巴狂歡鐵膽一號：秘魯友人，別看她有點神經質，人家可是律師來的

課堂內容和其中的得著便不要多談，否則悶死人悶死自己，倒想說說其他有趣的事兒。第一件是關於蜜蜂的。我從未去過一個如此多蜜蜂的地方，據當地人說，這是德國中部在夏天很普遍的，蜜蜂的數目比起中文大學的蚊子加蒼蠅再加上蝴蝶還要多！我每天最少都會在露天吃一餐飯，但未曾有一餐是沒有被蜜蜂騷擾過的，它們會掉進你的杯子裡與你分享果汁、不怕冷而撲到你的雪糕上滑雪、不怕熱而冒死吃你那熱騰騰的意粉...不過有趣的是，牠們既不怕人，當地人也不怕牠們，看見人類和昆蟲這樣和諧共處，實在難得。我想，假如是在香港，肯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，香港人肯定會發明各種不同的方法滅蜂！


551年歷史的飯堂，也是蜜蜂重災區之一

另一件想記下的是跑步的經驗，這和村上春樹那本書無關，只是我一直覺得在外國跑步會是很好也很型的感覺，不過這也太奢侈了吧，一般旅行的話，何來空閒跑步？但我終於有機會一試了，且不只一次！黃昏沿著河邊跑呀跑，經過小山丘、小橋、草原，感覺超爽！如果香港有這樣的環境，可以讓我過這樣的生活，我絕對不介意折壽十年！


某天黃昏行山時拍下的

話說週末我們不用上課，學校為我們安排了兩天考察，第一天去了萊比錫（Leipzig），並了解德國近代史，因為萊比錫是德國革命的發源地。我們又參觀了聖多馬斯教堂（St. Thomas church），就是巴哈（Bach）落葬的地方，也是他生前指揮和演奏管風琴的大教堂，當日還有人在教堂內彈管風琴呢！但有趣的是，當日有位女士在教堂外的巴哈像旁拉小提琴賣藝，在我參觀間期她分別拉奏了多首莫扎特（Mozart）和舒伯特（Schubert）的名曲，但就是一首巴哈也沒有，奇怪！


巴哈安葬的地方就在聖多馬斯教堂的祭壇前

第二天考察的上午，我們到了德國最大，位於布痕瓦爾德（Buchenwald）的集中營，期間的心情不太好受，腦海中思考著兩件事情，也在參觀後和團友們分享過。簡單來說，一，這不是只關乎德國人的罪行的問題，而是關乎身為人類以及人類整體的問題；二，德國人設法從過錯和歷史中學習及反思，但我們的國家呢？中國經常批評日本有人不承認二戰罪行，但中國面對文革、六四、西藏等問題時又如何？德國人不會視集中營為博物館，也不會當作紀念之用，因為他們認為這二者都是「已死之物」，是僅僅停留在過去而無法引領人們向前的死物。相反，他們視集中營為「歷史場景」，意指強調歷史的直接呈現，不加修飾，不作篩選，讓不同年代、文化、種族的人到來時，能從不同的經驗、背景和角度去直接感受和思考。我相信柏林圍牆能在沒有流血的情況被推倒；東西德能在文化和經濟差異底下和平統一，這都是有其原因的。但諷刺的是，柏林圍牆倒下的那年，就是六四事件發生的同一年......


集中營內的木頭車，停放在燒屍間旁，猜是當年用來搬運屍體的

同日下午，我們到了威瑪（weimar），雖是小鎮一個，但她對近代德國文化和民主政制可謂至為重要，是德國第一個統一的共和國和第一部民主憲法的誕生地，也是世界歷史文化遺產城市。我本來一心要去威瑪共和年間最著名的包豪斯（Bauhaus）設計學院參觀，可惜該館今夏閉館維修，可憐的我失望而回！不過，威瑪這個小鎮實在非常漂亮，比起所有我到過的德國城市都猶有過之，就連普通一條街道和小商店也充滿了文藝和古典的氣息，無怪乎巴哈、歌德、席勒、尼采（Nietzsche）、李斯特（Liszt）等人也曾居於此地。


左邊的是旅客務服中心，但竟然如廝美麗，細心一看，右方的大廈掛了代表西藏的雪山獅子旗

在耶拿的最後兩晚都不用上課，其中一晚我到了市內廣場的嘉年華會，那廣場一星期也有數晚公眾活動，如露天電影播放（我去的短短11天內便有三場，其中兩場放Casablanca和The Reader，另一場是不知名的德語片）。我一向不太喜歡嘉年華會，但我覺得這裡的實蠻有意思。當晚除了有小賣、啤酒和美食攤位外，還有不同的音樂表演，更有大大少少不同類型的玩意讓小朋友玩，如各種球類活動、踩高橋、大型lego、彈床、木架、波波池等，無論是一家大細、情侶朋友，甚至幾個麻甩佬或老頭，總之人人都能樂在其中！我還忍不住在這裡大灑金錢，買了兩張唱片、一件衣服、兩杯啤酒、一個大漢堡和一包薯條！


他們的演出太利害了，就連中國的揚琴和印度的sitar也用上了！Band的名字叫Lovania！忍不住買了他們的唱片

這大致記下了德國之旅的重點，寫了這麼長，可見我的心明顯地還留在那邊，仍未能投入香港的生活（尤其天氣，實在要命）。事實上，我從德國回來後的翌日便到了貴州八天，但由於貴州是帶學生，且兩年前又和麻煩妹去過十多天，相較之下便沒有太多得著或感覺。


最後一天的早上在火車站告別，和我乘坐同一班車的相中人分別來自委內瑞拉、古巴、南非、薩爾雅多和德國